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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 (第2/3页)
得江苒即便是这样慢吞吞地说话,也仿佛带着几分不怀好意。她不由地站直了身子,连自己都没意识到,自己如今如临大敌的模样。 江苒说着,又看向了她,“嗯,县君爱干净,也是应当的,只是我等在里头上课,这些扫洒掸尘之事,想来楚国公府上,是有专人干着的,县君很不必这样喧哗。” 荣安县主出行,向来是前呼后拥,她人又娇气,只是掸尘这样的小事,旁人从不敢忤逆于她。如今还是头一遭在别人这儿踢到了铁板,她不由面露不悦,只是反驳道:“本县主爱干净,这儿人多,久了便是浊气逼人,自然要好生扫洒一番,我才能踏入。” 这会儿,莫说主人家的两位娘子,便是莫名被说“浊气逼人”的其他娘子都有些不高兴起来,她们怎么说家中也俱都显贵,虽不及荣安,也绝不能容忍自己被说“浊气逼人”这样难听的话。 一时场面冷落下来,徐三娘总归是瞧着不太好,便勉强笑道:“先头县君亦是在我家家学中上课的,大伙儿也都是小娘子,平日爱干净得很,很不必如此。” “那可不一样,”荣安县主如今才恍然,只说,“你们瞧着是不知道,京外有一家人庄子上有人发了豌豆疮,整个庄子都叫人关了起来,可京里头人来人往的,我阿娘便有些担忧,所以这扫洒定是要的。” 众人皆惊。 豌豆疮是传染力极强的疫病,得了这病的人,便会发起高热,且身上到处都会起疹子,一旦挠破了皮,就定会留下疤痕,瞧着可怖极了。 更重要的是,至今大夫们都还拿豌豆疮无可奈何,只不过开些清热解毒的药,叫人硬扛着,若是身子强健的也就罢了,一些老人小孩儿,若是得了这豆疮,可真真是险之又险。 本朝豌豆疮极少流行,像如今这样一整个庄子都叫隔开的,已是十分严重了。 荣安如今见旁人不再阻挠,这才叫仆役们拿着艾草进去,将整个屋子都熏过一通,旋即又开窗通风换气,这一切都结束了,众人才回到屋中。 接下来的一堂课,乃是讲习四书。 早上的那名女先生如今不在了,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名文弱的青年。他穿着简朴的白衣,面容清秀而文雅。 娘子们见了他来,便纷纷笑道:“赵先生来了。” 江苒瞧得奇怪,问徐循道:“这位赵先生,瞧着似乎很受欢迎?” 徐循还没说话,边上徐菁便十分活泼地道:“赵先生是落第举人,但是学问颇好,人又生得俊秀,上课也风趣,我们最喜欢听他上课啦!先头赵先生抱病请假了一些日子,我们也好久没见着先生了。” 徐循不由笑了,只道:“哪有你说得这么神,不过一个寻常的落地举人,生得略微平头正脸了些罢了,学问颇好就更是无稽之谈,咱们这些人不过学个囫囵,他教着自然轻松,若学问真的好,如今该早早上金銮殿去,同苒苒的大兄一样了。” 徐菁说不过姐姐,索性气哼哼地寻外援,拉了一把江苒的袖子,只道:“苒苒,那你瞧瞧,赵先生是不是生得好看?” 江苒闻言,果然略略看了看,然而她三个兄长,前两个不必说,便是江熠,也生得容色灼灼,这赵先生虽有几分清秀,然而在他们跟前简直寡淡得好似一潭死水,并不能吸引她的兴趣。 她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,随口敷衍道:“也就那样吧。” 徐菁不由有些失望。 这头娘子们在窃窃笑闹,台上赵修明便注意到了江苒。 绿衣的小娘子坐在众人之中,便是不曾聒噪吵闹,也仿佛身上带着光环,叫人情不自禁地将视线投过去。 他不由笑道:“这位可是新来的娘子?” 江苒见他提到自己,便起身见礼,一侧的徐菁便十分热心地介绍道:“赵先生,这位是相府的四娘子,先前在外头养着的,如今才接回来,往后便同我们一道上课啦。” 赵修明闻言,微微诧异。 他很快便收敛了面上的神情,微笑着同江苒见过礼,又略略寒暄道:“承蒙拜读过令兄当年科考的文章,写得文采斐然,四娘子家学渊源,想来也是才华横溢。” 江苒:“……”还真不是。 她自觉自己的文化水平,约莫还停留在“识字”的阶段。若是旁人,听了这赵先生的吹捧,没准还要沾沾自喜或是互相吹捧